作为中国最早建成的大型煤炭基地,兖矿集团曾占据煤炭行业龙头老大地位十多年之久,最辉煌时企业利润占全行业半壁江山。但是跟大多数煤企一样,在经历过煤炭黄金十年之后,兖矿也陷入了亏损的低谷。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进兖矿集团,看看它是如何通过改革东山再起的。
日前,国内首个常态化运行的智能化综放工作面在兖矿集团鲍店煤矿开机成功。
地面控制中心只需按下一个按钮,井下所有设备就能按预设程序自动运行,58个高清摄像头和1000多个传感器实时传输数据。今年年底,兖矿要建成32个像这样的智能工作面。
兖矿集团鲍店煤矿矿长王春耀说:“每个工作面的人员我们原先有14人,现在能降到7人,用人少了,效率提高了。”机器换人,让有着40多年历史的兖矿集团又一次站在了行业前沿。
兖矿集团的前身是成立于1976年的兖州矿务局,百废待兴的年代,国家发展对煤炭的巨大需求让兖矿如虎添翼,20世纪80年代初就已跻身国家重点能源基地。冯金玲就在那个时候来到了兖矿旗下的北宿煤矿。
兖矿集团北宿煤矿退休工人冯金玲说:“我是顶替我父亲来的,子承父业吧,我从事绞车行业,月收入达到五六千块钱。”
好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2009年,冯金玲的儿子冯超参加高考,顺理成章选择了采矿专业。
冯金玲说:“儿子跟我说,你没有完成的任务,我来替你完成吧。”
怀揣梦想,冯超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北宿煤矿采煤一线。没想到,却迎面遇上煤炭行业最冷的寒冬。
兖矿集团北宿煤矿工人冯超说:“从2013年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在采煤上每月能拿到八千到一万元,然后在2014年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降到三千多元钱了,到2015年赶上兖矿集团内部改革,最低的时候拿到一千八百元。”
当时,全国煤价出现断崖式下跌。2002年到2012年煤炭十年黄金期掩盖的“大企业病”在兖矿集团爆发,仅2013年一年就亏损近60个亿。
兖矿集团董事长李希勇说:“人员多、效率低、人浮于事,我们就开始实施瘦身强体行动,我们总部机关从48个机构减到了10个机构,从847个人减到了100个人。”
两轮改革下来,兖矿集团管理岗位减少了5000多个,同时清理规范用工3.5万人。减人降薪让每吨煤的成本下降了28元钱,仅成本一项就节省了30亿元。
降本增效暂时扭转了下滑的颓势,但要想浴火重生,还需要来一场彻底的能源变革。
为转型升级,兖矿耗资300多亿元打造煤化工产业,却深陷连年亏损的泥淖。
兖矿集团鲁南化工公司副总经理张志伟说:“工人的士气、职工的收入都受了很大的影响,同时集团公司在这边的投资信心也是不足。”
2015年,更严酷的危机到来,煤炭价格比历史最高点下降了50%,兖矿集团全员大幅降薪。跟冯超一起入矿的几名大学生,纷纷离职,而冯超选择了坚守。冯超说:“主要就是当时我的父母都在这儿,加上我父亲也是在北宿煤矿工作,自己的根基就在这儿。”
也是在这一年年底,中央决定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对煤炭企业来说去产能首当其冲。2016年,兖矿集团关停了扭亏无望的一批企业,北宿煤矿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
冯超说:“北宿煤矿关井之后,我们是处于一个濒临下岗的状态。当时比较害怕,也比较彷徨,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干什么。”
迷茫的不仅是职工。在煤化工项目上,兖矿内部经历了是坚持还是放弃的博弈后,最终决定通过技术改造和新上项目,扭转局面。
兖矿集团总经理李伟说:“把原来一些高耗能的设备替换掉,同时我们再新上一些新项目。整个的上下游要延伸这个产业链,特别是我们做的煤化工要向新能源、新材料来进行发展。”
抓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机遇,兖矿集团这几年不断推出一系列改革。旗下鲁南化工致力于向产业链高端延伸,附加值更高的聚甲醛二期项目和30万吨己内酰胺项目相继开工。而在新成立的蓝天清洁能源有限公司,“90后”的冯超被任命为清洁煤车间主任,正带领大伙儿向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进军。
兖矿集团董事长李希勇说:“一个是把燃料变成原料,生产出高端的化工产品;第二个我们研究煤的清洁高效利用技术,实现煤炭由黑色煤炭到白色能源的转变,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让它变成绿色能源。”
2013年到2018年的六年间,兖矿集团营业收入由1023亿元增长到2572亿元,利润从亏损59亿元到盈利101亿元。
去年,兖矿集团昂首进入世界500强行列。